青浅小狐

【策舟】认罚

摸个舟舟受伤小段子~今天是霸道总裁野~

端州时间线~



“主子,有一事属下不知该不该报。”


萧驰野刚从边博营换防,带领人马回端州帮助沈泽川重整守备军。还未进城,在前方打探的骨津突然返回,下马跪在浪淘雪襟身前,欲言又止。


“你都跪在这儿了,还不报吗?”


萧驰野勒了马,俯瞰马前的近卫,头狼威严,对自己人也未减分毫。


“二爷...属下听城郊的难民说...府君...府君今晨受了伤。”


“什么!”


萧驰野眉头猝然皱紧,心揪得慌,连浪淘雪襟都感受到主人的一瞬慌张,不安地原地踏着马蹄,随时想向前冲去。


端州守卫战后,兰舟的伤病差点要了他的命,自那之后,他便不再动武。好似一阵寒风冷雨,都会让那副脆弱的身体破碎。萧驰野在端州待到沈泽川伤情愈合了八分、坐立无碍,才在萧既明的再三催促下返回离北。怎么他才离开月余,又伤着了?!


“主子莫急,属下已经打听清楚,听闻伤得不重。”


“什么人做的?”


头狼目眦欲裂,像下一刻便要提刀寻仇去了。但他明白,沈泽川曾在府邸遇刺,费盛和锦衣骑的保护自那时就变得严密非常,难道还有刺客能寻到空隙对小狐狸下手吗?那可能就不是外人的事了。


“府君去城南战后坍塌的街巷时,遇着了闹事的百姓。本来锦衣骑的护卫密不透风,能护着府君离开,只是突然有个小童跌在府君面前。为护那小童,府君才挨了乱民的几下。”


“查清楚,闹事的都是什么人。有一个算一个,三日内,端州府衙,公审。”


头狼将每个字咬碎在狼牙间,他倒要看看他的兰舟拼了一条命去护着的端州城,还藏着什么暗箭毒蛇。


“传令下去,加快回城。骨津,你带五百人随我先行,把守四方城门,其余人半日内给我把端州城围成铁桶!”


还未等骨津领命,浪淘雪襟扬蹄,尘沙飞扬间,一骑绝尘向城门方向掠去。






“府君,衙门的人手已经把毁坏的民宅、商铺统计出来了。”


“府君,城中百姓的伤亡情况也已登记在册。”


“府君,无家可归的百姓已经暂且被安置在东街的空屋里了。”


幕僚一一将战后端州城的近况呈报。沈泽川战后在府上休养了半月,萧驰野顾着他的伤,不准他劳心劳神。所幸,萧驰野在端州坐镇,姚温玉、乔天涯、费盛也皆在城内忙碌,沈泽川也就没有太多过问善后诸事。如今伤好得七七八八了,他坐不住,便带着府衙众人亲自去城内四处察看。


这毕竟曾是他的家,虽已满目疮痍,但还是他的家,承载着他所有的过往,他要知道它伤得究竟有多深。


“即刻修书给茨州,让周桂安排十车草药,再指派医堂大夫,支援端州。”沈泽川下意识地握住今晨受伤的手臂。


“另外,公告茨州百姓和商队,端州逢战,近日筹措粮物者于府衙登记,来日与端州和互市贩货,可减税两成。”今晨的动乱没有惊扰府君清晰的思路。


“府君,还应让锦衣骑彻查今日闹事之人,张榜以明府君率守备军守城之德,阵亡将士的祭礼也当尽早安排。”姚温玉出言提醒。


沈泽川可以不在意这份守卫端州的名声,他只为他的道。但姚温玉不会让沈泽川的伤白受,让守备军的血白流。端州全城都应该知道,也必须知道,是沈泽川带领他们,在边沙铁蹄下守住了他们的家!沈泽川与沈卫不同!


今晨动乱中的谣言“因为沈泽川入城才引来边沙豺狗再次屠城”决不能再出现一次!


就在沈泽川托着伤臂站在人群中商议着战后防疫事宜时,只听一名守备军将领一路飞驰而来,高喊着,


“府君!府君!端州城又被围了!”


“什么!”


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。这才过去月余,边沙骑兵难道能这么快再组织力量攻城?


“是二爷,二爷率离北铁骑把端州城围了!”


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,方知是萧驰野回防。但二爷好端端地围城做甚?难不成是又生异动?


“二爷传令守备军严守城内,铁骑守卫城外,进出城严加盘查,以防边沙蝎子余孽。属下特来请报府君。”守备军将领来到沈泽川和众位先生面前,跪下传达萧驰野的意思。


“知道了。”像是预料到狼崽的举措,沈泽川并不吃惊,只是微微点头,表明自己认可了萧驰野的军令。随后问道:“二爷到哪了?可进城了?”


“二爷他...”




“诶?”


一声惊呼,沈泽川还没听守备军将领回完话,人群中大步踏来一个高大的黑影,从身后靠近,抄起腿弯,直接将人抱起。


“策安?”


白靴离地,沈泽川才反应过来,是狼崽回来了。


萧驰野没应声,抱着沈泽川转身,一言不发,大步流星地离开,只留下一句“费盛,回去了自己领罚!”


留下正准备向二爷弯腰行礼的众位先生,面面相觑,但谁都看得出来二爷动怒了。




“萧策安,你放我下来!”沈泽川起初还在萧驰野怀中挣扎了一番,“萧二!”


等他抬头看了一眼萧驰野阴沉的脸色,小狐狸不闹腾了,爪子一搭,蔫在萧驰野的怀里不动了。


萧驰野感觉到怀里人突然安分了,低头瞥了一眼狐狸手臂上裹着的布条,只觉得心肝烧得炽烈,快把他烧穿了。


“阿野,”沈兰舟伸出指尖捏了捏萧驰野的衣领,“放我下来吧。”


萧驰野没答话,连紧绷的嘴角都没动,但停下脚步,手上用力,把狐狸往上抱了抱,然后又迈开步子向府宅走去。


沈泽川知道这会子说什么也是徒劳了,只好用双臂环住狼崽的脖颈,帮萧驰野省几分力气,不再说话了。


萧驰野抱着人一路步履不停,引来路人纷纷侧目,但看到萧驰野那张狼王的脸,便也不敢往他怀中窥探那二爷抱的究竟是何等天仙人物了。


沈泽川被抱着,也不想被百姓认出来,只能往萧驰野怀里缩了缩,把头埋进萧驰野宽阔的胸膛,只当个缩头狐狸。



回到府中,一进门,丁桃和历熊便跳出来迎接公子,但没想到迎面撞上二爷。萧驰野连个眼神都没丢下,抱着府君径直走回内室。片刻后才传出来一句


“等晨阳回来吩咐他把水烧足!”



“策安,阿野,好阿野,权且饶我这一回吧。”狐狸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,只能变着法地唤狼崽的名字,以期一会儿自己不至于太难堪。


萧驰野依旧无言,只把白狐狸往锦绣的榻上一放,扯了发带,俯身将狐狸的两只爪子绑了,按在沈泽川头顶。


“诶,阿野,别...”


萧驰野按着狐狸爪子,身躯覆下,仿佛泰山压下,将那翻江倒海、祸乱人间的狐狸精死死囚住,再不能挣脱半分。


还不等沈兰舟一声“二郎”唤出口,狼牙已然咬上了狐狸那张抹了花蜜糖霜的伶牙利嘴。疾风骤雨,天地为之变色。长风过境,席卷了芳菲嫩蕊,烈日干草的味道顷刻间占据了沈泽川。小狐狸只觉得脑袋都被搅得昏沉。


良久,当最后一丝空气在蛮横的舌尖被消耗殆尽,狼终于放开了死死咬着的猎物,但手脚还是紧紧将人钳制着。


等狐狸终于喘过气来,含情眼已经漫起一层淡淡的水雾。那层雾让人看不清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背后含着多少情意,又藏着多少危险。


狐狸缓了缓神,撑在他上方的萧驰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,像是饥肠辘辘的饿狼盯着濒死的猎物,虽然恨不能马上吞吃入腹,但还是耐着最后一份性子,想看猎物最后的求生。


沈泽川垂着眸静了片刻,然后将朱唇送上,蜻蜓点水般贴了一下,又在那人唇角讨好似地蹭了蹭,蹭完还不满足,再伸出舌尖,舔了舔方才被狐狸尖牙蹭出来的印子。


萧驰野心道,这怕不是狐狸崽子把他当糖了吧?


“阿野~别生气了,好不好?”


沈泽川直视着萧驰野的眼睛,说出口的话是撒娇,但眼神却难得的澄澈而坦诚。


萧驰野知道,这是狐狸道歉的方式。于是,他松开了按在狐狸头顶的手,眼神也渐渐恢复清明。萧驰野抬起头,问:“疼吗?”不知是在问兰舟手上的伤还疼不疼,还是在问方才的动作是否弄疼了他。


沈泽川本能地摇头,然后回过神来又点头,小声嘟囔了一句“有点疼。”


萧驰野的脸都有些扭曲,半晌后,他拉过沈兰舟的手,像是捧起了什么稀世珍宝,轻轻地在云一般的腕子上印了一吻。然后将那手攥在掌中,按上胸膛,。


“你不疼,我疼。”看着兰舟清瘦的面庞,萧驰野露出个有点惨淡的笑,他说,“兰舟,我好疼。”


一道惊雷劈下,沈泽川像是欢梦中的人突然惊醒,他慌张地张开双臂,将萧驰野纳入怀中。他不知道此刻能为狼崽做些什么,他向来做的比说的多。可这一刻,他觉得他能为萧驰野做的那样少。于是,他只能一遍遍抚摸萧驰野背上的小狼,仿佛这样那些深藏在皮毛下的伤就能完整地暴露出来,从而得到治愈。


“不疼不疼,阿野不疼,再不会让阿野疼的。”沈泽川慌得语无伦次。


“兰舟,疼。”萧驰野再开口,沈兰舟已溃不成军。


“阿野,你听我说。今晨去城南巡视,没想到会遇到动乱。我没想出手,我真的没有。但那个孩子倒在我面前,他真的快死了,我...我想起了小时候,我还想起了洵儿...所以才...”


沈兰舟知道解释向来苍白,但他还是忍不住解释的,他想让萧驰野知道,他没有再以身犯险,没有再轻视自己的命。他还有萧驰野,他怎么会不要命呢?


“兰舟。”萧驰野看见兰舟似乎真的被自己吓到了,将人接到自己怀里,啄着妻子的鬓角,小声说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兰舟以后不会了。”


“嗯”狐狸呜咽了一声,在萧驰野怀里点点头。“你...方才...好凶”


“凶么?”萧驰野终于露了笑,“我这么凶,我们兰舟还要我不要?”


“那要看二爷...办起事儿来凶不凶?”狐狸恢复了狡黠,贴着人将热气吹进萧驰野耳中。


“二爷办事儿不凶,但二爷...罚人时候可凶。”



至于二爷罚人究竟凶不凶,看晨阳今天回来烧的三大壶热水和被费盛一拖再拖的早膳就知晓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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